乐高帝国Stellantis:成也唐唯实,败也唐唯实

乐高帝国,何去何从?

唐唯实(Carlos Tavares)“溜了”。就像他的中文名字,我们以为他会实实在在,其实他是很“实际”。

对外公开的,是唐唯实迫于业绩压力,辞去Stellantis集团CEO职务。但是,从时间节点来说,唐唯实可谓“全身而退”。而且,把更大的难题丢给了Stellantis集团。

当然,年薪高达3650万欧元(折合2.79亿元)的唐唯实辞职,会让很多人震惊。但是,仔细盘算一番,你会了解,唐唯实选择现在离开,甚至比另一个卡洛斯——卡洛斯·戈恩(Carlos Ghosn)被抓还要幸运,完全是“逃顶”。

而对于有14个品牌和2个出行品牌的“乐高”帝国来说,现在掌舵人突然撤了,Stellantis积木会不会垮塌,以及何去何从呢?

AB面的唐唯实

此前的消息是,唐唯实2026年正式退休,结束其5年任期。如今,进程突然加速,66岁的唐唯实闪电辞职。而辞职的原因,尽管董事会对唐唯实突然辞职的原因守口如瓶,但不难判断,内部的分歧、不协调和不满意是自然的。

据知情人士对FT金融时报的透露,最近唐唯实和董事会的一个特别矛盾点是,唐唯实力推积极的电动汽车战略,以满足欧盟严格的排放规定,而董事会则倾向于采取更灵活的方式来维持工厂运营和利润率。

尖锐分歧之下,以及唐唯实对恢复自身声誉(因集团财务业绩崩盘而受损)的短期性努力引发冲突之后,Stellantis董事会一致决定与直言不讳的唐唯实分道扬镳。

伯恩斯坦分析师也表示,12月1日突然宣布的消息表明,董事会与唐唯实之间的分歧一定很严重,因为双方都宁愿让这家公司短期内在没有CEO的情况下运营,也就是说,突然“无人驾驶”了。

从高级独立董事亨利·德·卡斯特里(Henri de Castries)的发言中,也可窥见一斑,“Stellantis集团自成立以来所取得的成功源于股东、董事会和首席执行官之间的完美协同,但是最近几周出现了不同的观点,导致集团董事会和首席执行官做出了今日的决定。”

图|Stellantis集团董事长约翰·艾尔坎(John Elkann)

善后工作,预计将在2025年上半年完成。目前,Stellantis集团任命了9名高管组成的新的临时执行委员会,由董事长约翰·艾尔坎(John Elkann)领导。他是意大利工业家阿涅利 (Agnelli) 家族的成员。按照Stellantis集团的声明,新首席执行官的任命流程“正在顺利进行”。

谁来继任并收拾这个“乐高”摊子呢?不知道。不过目前来看,虽然唐唯实已经思维落伍,没能在智能电动化时代更新自己的认知,但似乎无人能顶替唐唯实来搭好Stellantis积木。

董事会很头大。寻找唐唯实的继任者是个挑战,虽然董事长埃尔坎以善于发现人才而闻名。

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”,董事会与唐唯实的紧张关系,由来已久。作为一名优秀的“成本杀手”,师从卡洛斯·戈恩的唐唯实,深谙职场“厚黑学”,手段狠辣,“锯箭”和“补锅”的水平实在是太高明。虽然报表好看,但是,包括裁员等手段,让董事会都认为唐唯实“行动太激进”。

在充满挑战的经济环境下,包括面对强大的工会势力,本来领导这样一家全球汽车制造商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,“老钱”更喜欢确定性。而唐唯实的离席,顿时给Stellantis集团造成一种短时期的真空。

现在,Stellantis集团面临着激烈竞争、不断变化的消费者偏好,以及电气化转型,就像下棋,下一步怎么走至关重要,问题是对弈的棋手突然离席了。

66岁的葡萄牙人唐唯实,职业生涯的履历光芒耀眼,在此不多赘述。而他的高光时刻,是从2021年主导将FCA集团与PSA集团合并,成立全球第四大汽车制造商Stellantis集团开始。这个“乐高”集团旗下包括克莱斯勒、吉普、公羊、道奇、菲亚特、标致、欧宝和玛莎拉蒂等14个品牌。

即使是在新冠疫情期间,唐唯实领导Stellantis集团也依然实现了盈利,超过竞争对手通用汽车和福特汽车,2023年还实现了186亿欧元的创纪录利润。

在唐唯实的领导下,Stellantis集团貌似成为了汽车行业史上少有的成功案例。在其任期内,Stellantis集团采取了几项突破性的举措。他的重大决策之一,就是加快向电动汽车转型。Stellantis集团正在大力投资电动汽车生产,计划到2030年所有品牌拥有多样化电动汽车产品组合。

问题是,形势变化比翻书还快。时间到了2024年,局面突然恶化。今年上半年,Stellantis集团全球销量下降10%,第三季度更是暴跌20%。

注重个人隐私的唐唯实,当然很爱惜自己的羽毛。这也导致他的“我执”非常重,集团重大利益和长远利益,在其心中自然就摆在了第二位,就像一名熟悉Stellantis董事会成员对话的人士透露的,“(唐唯实)关注的是短期利益,而不是公司的长期利益,结果惹恼了整个过程中的所有人。”

当然,可能唐唯实内心可能并不想提前离席。就在10月,他还开始对公司旗下品牌管理层重组,包括吉普、玛莎拉蒂和阿尔法·罗密欧。

唐唯实的离开,不仅标志着一个欧洲汽车时代的结束,也标志着Stellantis集团的新动荡开始。从卡洛斯·戈恩到大众汽车集团的前掌门人赫伯特·迪斯(Herbert Diess),再到现在的唐唯实,一代英雄总是雨打风吹去,是败给了自己,还是被时代所抛弃?这是后话,眼么前的事才是焦点。

削减成本大法

作为Stellantis集团第一位,也是迄今唯一一位CEO,唐唯实得以成功的秘密武器,就是“削减成本大法”。实际上,他的手段跟通用电气的杰克·韦尔奇很像,就像杰夫·伊梅尔特的《如坐针毡》中所讲的,都更关注“管理技术”,可谓精致的利己主义者。

控制成本和持续盈利是唐唯实纵横“汽车江湖”的利器,也是他与团队讨论任何事项,做出任何决议的第一原则。当初,甫一上任PSA集团CEO,唐唯实就为PSA定制了名为“Back in the Race”(迈向复兴)的发展战略,目标很明确,就是盈利。

在唐唯实看来,盈利原则适用于一切流程,无论是新产品、新技术、新市场,还是赛车、车展等品牌提升活动,任何看不到回报的提议都不现实。如果一个项目回报低于预期,那它就该结束了。从这点看,非常近似于韦尔奇的“要么第一,要么第二,要么关掉。”

而担任Stellantis集团CEO早期,唐唯实通过统一使用四大平台架构、降低采购和运营成本、扩大市场规模这三板斧,让公司实现盈利,也成功地赢得了声誉。如果没什么变数,倒是有望不断复制这一成功。不过,人算不如天算。

FCA和PSA合并初期,除前PSA集团控股的零部件制造商佛吉亚外,Stellantis集团员工人数在最初的一年几乎没有变化,约为30万人。看起来,唐唯实遵守了当初的承诺——合并后不会裁员或关闭工厂。

最终,唐唯实“成本剃刀”还是下狠手了。

既然把削减成本作为Stellantis集团的一项重要任务,其中包括承诺的合并后削减84亿欧元(折合90亿美元)成本,那么,唐唯实公开反驳公司大规模削减成本的努力造成问题的说法,就是理所当然的了。

公开文件显示,从2019年12月到2023年年底,Stellantis集团的员工人数减少了15.5%,约4.75万名。今年,Stellantis在美国和意大利进一步裁员,涉及数千名工人,这惹怒了两国工会。

当然,通过大幅削减成本,唐唯实建立了Stellantis集团强大而稳固的资产负债表,也收获了2023年的超高薪酬。然而,到了9月,集团发布盈利预警,2024年自由现金流将为-50亿至-100亿欧元之间。

按照英国金融时报的说法,他的成本削减措施在公司内部臭名昭著,批评者称他“削减到极限”。

比如,因为IT支出一度大幅削减,导致Stellantis在法国失去了数千辆汽车的踪影。另一个例子是,一家供应商被告知他们无法获得付款,因为处理付款事务的人正在休产假,而公司没有替工。

今年,受邀前往Stellantis英国埃尔斯米尔港工厂的客人还发现,喝的咖啡居然是用100多英里外的卢顿工厂拿来的咖啡机煮的,因为这里的员工不允许购买咖啡机。成本压榨到这种极致的程度。

而美国市场,则成为唐唯实的“滑铁卢”。美国市场今年前9个月销量下降17%,并且经销商库存高企。

就在唐唯实做出辞职决定之际,Stellantis集团在北美的轿车和卡车价格居高不下,销量下降,美国车型系列过时、库存积压,几个月来投资者、经销商和工会对唐唯实不断提出批评,深表失望。

今年三季度,这家“乐高”帝国的净收入为330亿欧元(折合360亿美元),低于去年同期450亿欧元。除南美地区外,所有地区收入都出现两位数下降,其中北美地区收入下降42%,至124亿欧元。欧洲营收下降12%,至125亿欧元。

根据汽车网站Edmunds的数据,到2023年第四季度,Stellantis汽车在美国的平均售价为5.8万美元。而根据CoPilot的数据,Stellantis集团2019~2024年在美国的产品价格提高了50%,远超同期23%的通货膨胀率。高价之下,竞争力自然就弱了。

美国局面的崩盘,让唐唯实骑虎难下。毕竟,美国人可没有中国人这么好对付。

仿佛一出莎士比亚悲喜剧,高潮和低谷同样震撼人心。从积极的A面看,唐唯实的功力在于简化并提高运营效率、削减成本,通过合并创造出一个全球汽车巨头。不过,从消极的B面看,他未能应对美国等关键市场的挑战,美国经销商指责他损害了吉普、道奇、公羊和克莱斯勒等品牌的声誉。滑得太远了。

说到底,削减成本和保持产品创新需要巨大投入之间的悖论,最终导致唐唯实比预期提前辞职。

放弃中国市场

唐唯实最大的“败招”,应该是放弃中国市场。换句话说,唐唯实似乎跟中国“有仇”。

唐唯实是个非常复杂但又直言不讳的人。但是,对于中国,他看起来是个“头脑简单”的人。此前,唐唯实在雷诺用了30年的时间,成为仅次于卡洛斯·戈恩(Carlos Ghosn)的二号人物,然后,执掌Stellantis帝国。但是,巨大的权力也蒙蔽了他的双眼,让他看不清事实。

因为,没有一家跨国车企会忽略作为全球第一大汽车消费国的中国市场,但是唐唯实做到了。或许从Stellantis集团没有中文名字的那一刻起,一切就已注定。

尽管一直坚称不会离开中国市场,但无论是单方面宣布提高广汽菲克股比,宣布广汽菲克终止合资,还是与东风汽车的合资公司神龙汽车传出标致单飞的“两室一厅”方案,都坐实了结果。

这里说明一下,最初的这个方案,“两室”指的是旗下东风标致、东风雪铁龙品牌将分别由一方进行主导,东风负责雪铁龙品牌,“一厅”指的是共用商品企划、技术、质量、工业生产等公共领域。现在已经不提了。

而且,在中国市场的“轻资产运作”,让Stellantis集团在中国的存在感越来越弱。Stellantis在中国的市场份额还不到0.2%的尴尬事实,让这个“坚称”苍白无力。

马尔乔内没做成的“减法”,在唐唯实手中得以实现。除了退出的菲亚特,3个核心品牌阿尔法·罗密欧、玛莎拉蒂和本来唯一在中国本土化生产的Jeep,还有一个DS品牌,都陆续变成“轻资产运营”模式。

可以看到,在唐唯实的统治下,所有在中国的Stellantis品牌都拒绝为中国消费者而改变。包括,产品更新换代慢,跟不上消费者需求以及中国方面鼓励新能源、降低油耗的政策步伐等等。

2015年,唐唯实治下的PSA扭亏为盈,盈利12.02亿欧元,成为2002年以来集团盈利最多的一年。中国成为PSA最大的海外市场,PSA旗下三大品牌标致、雪铁龙、DS当年在华将推出13款车。

然后,就没有然后了。谁能想到,30年前与上汽大众、一汽-大众齐名的神龙汽车,会在2016年创造70万辆的高峰后,一路腰斩,到2020年滑到5万辆的地步,最后神龙汽车绝地反击,这是另外一个故事了。

2024年上半年,支撑起Stellantis业绩的,主要是北美、欧洲和南美市场,而中国只销售了3.77万辆车。9月,玛莎拉蒂在中国市场的进口销量仅为38辆,同比暴跌87%,在超豪华品牌中的跌幅最为惨烈。

而且,合并统计的中国、印度和亚太市场的营收和利润一直在下滑,这三块市场的调整后经营利润从2022年上半年的2.89亿欧元,降到了2024年上半年的0.57亿欧元。

对于中国市场,唐唯实除了指责,还是指责。

“我们的合作伙伴不遵守合资协议。”他说,“这破坏了互信,我们不能再共事,只能结束合作。”2022年1月,Stellantis集团试图争夺对广汽菲克的话语权,单方面提出将持股比例由50%提高到75%,但广汽集团毫不相让,双方都想按照自己的想法调整战略,结果闹掰。当年7月18日,双方合作划上了句号。

繁华总被雨打风吹去,虽然看上去很美。最新的2024年公布的《财富》世界500强中,Stellantis集团排名第28位,在车企中排名第三,仅次于大众和丰田,超过了福特,通用,宝马和梅赛德斯-奔驰。

旗下拥有14个汽车品牌、两个出行品牌,在全球130多个国家和地区拥有25多万名员工,在30多个国家布局了生产基地的Stellantis集团,目标是成为全球销量第四大、营收第三大的巨头。以今年上半年的业绩来看,它基本完成了这个目标。但它和中国市场渐行渐远了。

值得一提的是,虽然很不喜欢中国市场,但是对于中国市场的电动化技术,唐唯实还是很上心,反应很快的。

2023年10月26日,Stellantis集团宣布计划投资约15亿欧元(约合人民币115.9亿人民币),以获取零跑汽车约20%的股权,并成为零跑汽车的战略股东。

转过年的5月13日晚,唐唯实夜奔杭州去见零跑朱江明,第二天双方宣布成立合资公司“零跑国际(Leapmotor International)”,股比51∶49,Stellantis集团控股,经营的品牌仍然是零跑品牌。双方合资后的车型2024年下半年开始出口销售,这比大众与小鹏的新车型诞生提前了两年。

“想跟中国竞争,就要‘成为中国’。”从这点而言,唐唯实确实是“变脸大师”。

这句话出自唐唯实5月在慕尼黑出席路透社活动会议时的发言。他当时表示,对进口到欧洲和美国的中国汽车征收关税“是一个重大陷阱”,关税只会加剧征收国当地的通货膨胀,并伤害西方传统汽车制造商,使其无法面对中国车企生产的、价格大约低三分之一的电动汽车的竞争。

根据路透社分析,面对来自中国电动汽车的竞争,唐唯实通过“反向合资”中国车企,避开他口中欧美的关税“陷阱”,而这也被认为是未来电动汽车产业合作的趋势。

“我们将努力让自己‘成为中国车企’(try to be Chinese ourselves),”唐唯实说,“这意味着面对中国的攻势,我们不再是纯粹的防御,而是希望成为中国攻势的一部分。”

不过,就在两年前,唐唯实还不是这么说的。

“显而易见,(汽车)电气化是一项被政客选择的技术,而不是被产业选择的技术。”2022年1月22日,接受媒体采访时的唐唯实突然失控。面对法国《回声报》、德国《商报》、意大利《晚邮报》和西班牙《世界报》采访,在电动化上被迫跟随的唐唯实发出罕见的愤怒与哀叹。

仅仅两年后,唐唯实的态度发生180°转变。

这表明,唐唯实很清楚,在中美直面对撞中,电动车也日渐成为大国经济和科技竞赛的新舞台。中美汽车将引领电动化和智能化未来,这也意味着法国、英国和瑞典在内的传统二线西方国家,在新汽车时代的话语权愈发微弱。这场竞争中,“乐高”集团被迫选边。

实际上,从2020年开始,中国电动化汽车市场总量引领全球,这不仅改变了第三次工业革命以来的发展趋势,还动摇了之前的地缘政治格局。

没能抓住这些前瞻性的变化,四年之间也没到中国来过,唐唯实这位少见的傲慢与偏见者,下课前倒是做了一件绝对正确的事。与他相对照的,每一个深刻理解和洞察中国电动化和智能化趋势的BBA管理层,奔驰康林松、宝马齐普策和大众奥博穆,早就瞪大了眼睛,积极拥抱变化。

面对智能电动化的时代浪潮,唐唯实此前是不是装睡,我们不知道。但是,终于醒来的唐唯实不得不承认,就像去年的公社文章《上海惊醒一群装睡的人》中所讲,“历史总是这样传承着,年轻总会被更为年轻的后来者模范、追随和最终超越。”

电动化追赶之路

唐唯实的突然离职,也表明这家全球第四大汽车制造商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。因为,大众和福特等同行也在努力应对严格的排放规定、工厂关闭和裁员,以及来自中国竞争对手的极致地“卷”。

对于“斯特兰蒂斯危机”,罗马路易斯大学商业战略学教授恩佐·佩鲁福表示:“这是欧洲对汽车行业缺乏远见的一个例子。在制定了雄心勃勃的气候目标后,工业战略方面却缺乏实施。”

推动电气化发展是与时俱进的必然选择,然而Stellantis集团在欧洲的转型战略节奏还是慢了一拍。在北美,搭建电动生态体系的进度也严重滞后。

斯特兰蒂斯早在2021年7月就公布了其电气化战略,并公布了四个以纯电动汽车为中心的生产平台,据介绍,这些生产平台具有高度的灵活性及零部件共享属性,每个平台均可支持高达200万辆汽车的年产量,从而实现规模经济效应。实际上呢?

两年后的2023年7月,中型车平台STLA Medium才正式推出,就是标致e-3008采用的平台。STLA Medium纯电动中型车平台可生产市场主流的C级和D级车型,配备高性能模块,车辆满电续航里程可超过700公里;配备标准模块,满电续航里程也可超过500公里。

中型平台之上的STLA Large,在进度上也更加落后,直至今年1月中旬方才正式推出。平台有400伏和800伏两种架构、85~118KWh的底部中置电池组,兼容混动和燃油动力系统。而第三个STLA Frame平台,是11月19日正式推出的,将首次用于Jeep和Ram。这两个品牌的车型也会出口到欧洲。

而STLA Small则最早要到2025年年底或2026年初才能推出。至于基于这些平台的新一代纯电汽车,从设计到上市至少要经历两年左右时间。

而说到电动化技术,也是“反向合资”之后,Stellantis才能借助零跑“四叶草架构”的相关技术来焕新自己的架构。这对于欧洲老牌企业来说,也是件很难接受的伤自尊的事。时也运也,风水轮流转了。

在其2022年3月公布的DARE FORWARD 2030战略中,Stellantis集团希望在2030年实现300亿欧元的软件即服务(Software as a Service)收入,其中包括服务订阅、按需功能、数据即服务等。但是,集团内没有一款车能支持这种SaaS商业模式,因此急需寻找一个能提供这种产品架构的合作伙伴,而零跑C10的“四叶草架构”无疑是一个较为理想的选择。

毕竟,体现在平台方面,Stellantis集团目前的在售车型中,TOP3平台CMP、SUSW、DS/DJ仅覆盖了总销量的40%,且老旧平台数量众多,销量分布较为分散。

而核心零部件中,2022年Stellantis集团才计划与三星SDI合作,在美国印第安纳州科科莫投资逾25亿美元,建立首个美国电池生产基地,预计2025年一季度投产。初始产能为23GWh,最终将增至33GWh。去年10月,又宣布和三星SDI在美国建设第二家电池工厂,还和电池巨头宁德时代达成了合作,并探讨建立合资企业的可能性。

在欧洲,Stellantis与ACC(Automotive Cells Company)在其意大利Termoli的工厂建电池厂,到2030年之前产能为120GWh。ACC是Stellantis和奔驰、法国道达尔能源三方于2021年共同联合成立电池合资公司。

但是,今年6月5日,Stellantis集团和梅赛德斯-奔驰集团宣布暂停,源于需求放缓和成本高企,并决定转变为采用成本更低的磷酸铁锂电池路线。

充电方面,Stellantis推出了Free2move Charge平台,并联合六大车企在美国成立充电合资公司,还与美国换电企业Ample展开合作。

此外,Stellantis还宣布投资电动汽车磁铁初创企业Niron Magnetics,以降低对中国供应链的依赖。通过收购Symbio股份,并与Orano建立电池回收合资公司,Stellantis加强了在氢能和电池回收领域的布局。

看起来动作是眼花缭乱,只是,与用一己之力搅动汽车格局的“鲶鱼”特斯拉相比,Stellantis集团起步太晚。而且,由于欧洲版宁德时代NorthVolt的倒闭,建立完整的欧洲电动供应链的设想,成为泡影。

《国家为什么会失败?》中讲到,国家失败的根源,在于汲取性制度。相对于包容性制度,汲取性制度为了短期目标而牺牲长期利益和大多数人的利益。从唐唯实的做法来看,他更多地也是设计并使用了汲取性制度,为了自己的声誉,牺牲集团的长远发展。

现在,“失败者联盟”Stellantis集团被架在火上烤,里外两面焦。从这点来说,唐唯实就算被撸掉,一点也不冤。“他是一位表演精神病患者,”Stellantis雷恩工厂的CFDT经理洛朗·瓦利(Laurent Valy)强调,“在压榨完员工之后,他现在可以在葡萄牙的葡萄园里压榨葡萄了。”

唐唯实履历:

1958年8月14日,出生在葡萄牙里斯本。

1975~1981年,预科学习数学之后,就读于著名的巴黎中央理工学院(French Grandes Ecoles)。

1981年,在雷诺集团开启其职业生涯,担任过各种工程和管理职务。

1981~2013年,雷诺集团和日产汽车担任高级职位,以高度关注控制成本而闻名,多次帮助陷入困境的公司扭亏为盈。

2014年,成为PSA集团CEO,并在转型中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。任期内,PSA集团取得里程碑式的成就,比如从通用汽车手中收购欧宝,以及创建DS Automobiles品牌,并瞄准高端市场。

2021年,主导FCA和PSA合并,Stellantis集团成立,成为首位集团CEO。

2024年12月1日,辞去集团CEO职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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